【雜感】日暮皇家,矽谷哀歌

【雜感】日暮皇家,矽谷哀歌

今年四月我到東岸出差兩天,隔日帶著熊貓眼開車上班的途中,遠遠看見令人震驚的景象:公司附近一家半導體大廠的辦公室正在冒煙!

我侷促不安的從駕駛座上往前眺,睡意全消。一方面難忍好奇想開近看熱鬧, 另方面又覺得應該繞路而行——再沒常識的人也該知道半導體廠裡的有毒物質很多,事故發生時外洩了可不是鬧著玩的。可是我在車陣中被包圍得動彈不得,只能隨著車流前進;何況大家也都若無其事的從旁開過,似乎連慢下來看一眼的興致都沒有。

終於開到十字路口了。被紅綠燈擋了一下,讓我有空看清楚——不是火災,而是在拆房子;為了抑制塵土飛揚,所以邊拆邊用消防車灑水——可是一個比足球場大得多的 campus,兩天內竟然拆得乾乾淨淨,只剩下堆積成數座小山的木板和瓦礫,那景象也真夠令人心神不寧的。

「他們在關廠裁員嗎?」我在心裡這麼問。

這是一家世界排名 Top 20、老字號的 IDM (整合半導體零件製造廠),總部在歐洲,名字裡有「皇家」兩字,產品線向來以消費性電子為大宗。可以想見近十年來亞洲興起的 “Foundry + Fabless” Business Model 和大家在消費電子市場低價搶單的攻掠方式,帶給它很大的壓力。雖然偶爾也在報上看到它獲利欠佳的消息,不過,它的技術還是領先很多,應該不會慘到這個份兒上吧?

我悶悶不樂一整天。雖然我與這家公司一點關係也沒有,我對它卻有著複雜的感情。

它是我的老師,也是我的敵人。

五年多前我初入這行的時候,我們還是一個在產業地圖上小到看不見的 IC Design House,公司裡連一份像樣的技術文件也沒有,在我之前沒人寫過符合標準格式的新聞稿(前人寫的頂多算是 “寄去媒體也沒人要登的產品規格摘要”);幸好我們做的是 Me-Too Products,相關新聞稿那些國際大廠早都寫過了,於是我就經常流連在他們的網站上 “取經”。這家歐洲公司因為跟我們的產品線很近,所以就是我早期「參考」的主要對象之一。它的 MarCom 和 documentation 真的做得很棒。

然後我們也漸漸茁壯了,努力的想跨出台灣市場、走向國際舞台。我們在挖它牆角(有些是它不想接的小案子),後來甚至在一些動見觀瞻的 account 上也正面遭遇。至今我們還沒贏過,畢竟它是 incumbent(現任供應商),而且客戶對技術的要求我們還不能全部做到。不過這場仗還很有得打。每天經過它的門前,都會興起一股 “總有一天扳倒你” 的壯志豪情。尤其聽說了他們高到像在搶劫的售價之後,任誰都會想要染指這塊 pie…

可是這麼大的 campus 可以容納的人數應該上千。我還是很難相信它真的裁掉這麼多人。那些人過去一年多來每天跟我走同一條路上下班、晚上住相同的街坊、中午去相同的餐廳… 這些人都到哪裡去了?王謝堂前燕,尋常百姓家?

「說不定它只是搬走了,不是裁員。說不定它把舊房子打掉蓋新大樓。」 我每天經過的時候都會胡思亂想一下。

不久後它公佈季報,我特意看了一眼。半導體部門還不到虧損的程度,然而整個財報也不是黯淡兩字說得完。以它搶劫似的售價,營收 (Sales) 是我們的三十倍,可是淨利 (Net Income) 卻不到我們的兩倍,淨利率只有 low single-digit,大概是我們的十分之一。再看細項,毛利率比我們低 10%(表示他自己工廠製造的成本還比我們向外包廠進貨的成本高很多),管銷研費用佔售價比例比我們高三分之一,營業利潤率勉強站上兩位數,但是業外損失又是另一個窟窿… 短期內大概是樂觀不起來了。

當瓦礫被一車車載走,空盪盪的遺址看來更像墓園。

有時候我會有種愧疚感:當我加班努力工作的時候,我只是單純的喜歡我的工作、喜歡工作中的新鮮感和成就感,當然也想為公司和自己多賺一點錢,可是我並沒有狠到想讓別人永遠失去工作。(我的童年舊友 Angelo 曾對我說:「像妳這樣的工作狂是不道德的,因為妳把別人的工作也搶來做,那就難免有人要失業了。」這番話著實令我耿耿於懷。)

我希望他們可以很快找到其他工作,或早已經存到足夠的錢可以退休。但是有時候又會想:「從前這些矽谷工程師的薪水那麼高,週末我們在加班的時候他們又總在登山慢跑釣魚打高爾夫球,現在好了,週休七日、可以每天釣魚釣到爽了吧。」

那種感覺好像在參加仇敵的喪禮——心裡善良的聲音在說:「我很抱歉,願你們安息。」邪惡的聲音卻接著說:「可是千萬不要再活過來跟我們搶飯碗噢!」

有時候我覺得自己應該要感到高興才對,因為彼消我長,美國日本歐洲的工作機會減少,相對亞洲其他地方的工作機會變多了;我將來還是要回亞洲的,回去之後會有更多位子可挑,應該覺得高興。可是 somehow 我就是高興不起來。

By Selina Ko, 2005-04-29

初夏的星期五傍晚,我把車停在對街,對著暮色拍了這些照片做為憑弔。留影的一瞬間,我想我忽然明白了自己潛意識裡的不安。

我拍到的會不會是十五年後的自己?假如那時候,中國和印度的人材蜂擁而出,以更低價搶單。假如那時候,我已經變得太老、太貴、太懶、太安逸、太自負、太沒創意、太缺乏熱情…… 我會中年失業,被迫離開嗎?

儂今葬花人笑痴,他日葬儂知是誰?

原來我這是矽谷版的「黛玉葬花」啊…

Photo by Selina Ko, 2005-04-29

↑拆後空留遺跡…


留言:

Winnie Chiu 於 2005-12-12

我來到上海三年多,關了兩個海外工廠,兩個台灣工廠。一開始規畫移轉時,覺得自己像是刑事法庭,審判這個地方該是三個月,半年,一年close。把完整計畫提出後,就開始倒數。然後漸漸的,妳會開始收到 say good-bye 的 mails,每個禮拜幾封。關海外廠麻煩的是 legal 問題,大部人都是 contract 性質的員工,說 bye bye 可能是家常便飯。最難過是關臺灣廠的裁員,許多資深員工貢獻超過 15 年以上的,都在那時候離開了,之前在台灣是同一組的人,也拆的四分五裂。第一年,有人難過得大醉痛哭,覺得他是那奪取百人工作的劊子手,第二年有人又回鍋了,或在同業中又出現,第三年,來上海的第一批回去了一半…

我開始習慣這種流動的日子,也不太再為這樣的事情傷感,不是因為變得冷酷了,而是看到離開的人也有自己方式生存下來,或活得更好。有人在小學前面賣早餐,加盟池上便當店,賺的比以前多;大部份人被同業小廠挖走,可能比以前位階還高;有人勤儉一輩子,小孩也大了,抱著一堆股票炒炒股;其實人的韌性是很大的,看你/妳放不放得下身段低頭再重新抬頭。其實歐美有許多人是一年一年續約工作的,在中國,我們也是每年跟員工簽約,他/她可以覺得要不要繼續跟我們一起奮鬥。而經驗來說,試用期內,老闆跟員工說 bye bye 的居多,一年後員工跟老闆說 bye bye 的居多。有時離職面談中,看他們一副樂觀未來的樣子,還覺得自己眷戀在一成不變的環境是不是一種畏縮。 

也許會說那是因為在景氣很火的中國,再說我的一位美國朋友,也曾經是我的客人的勇敢女性的故事,她結過三次婚,已經是美麗阿媽年紀,她在工作中完成大學和 MBA 學位,一次組織變革得不到她要的位子,三個月內就申請調部門,再三個月就換公司,還跟兒子在大學校園附近開一間專門賣有關海灘衝浪的衣服。我常開完笑說她是她們家的 CEO,也許是她已經過了恐懼生活,也經歷親人生離死別,她第二任丈夫留下的錢可以讓她舒舒服服過下半輩子,她還是選擇不同的環境繼續闖盪在科技業,看她寄來的第三次婚禮,穿著桃紅色小禮服圍繞著兒孫,笑的像朵玫瑰。

其實想說的是,如果妳認為你現在做的事是唯一你能做的事,那麼路真的很小。我從不放棄有第二副業的想法,那會是比較偏向興趣,多認識有不同才藝的朋友,投資截然不同方向的弟妹,這些能讓你脫離這高速競爭的世界,我喜歡有年紀,用手工,時間堆積的產物,讓我們憶起工業時代以前的美好。所以往前猛衝時,不要忘記看看旁邊小路的風景美好,也許就不會對工作的未來傷感太深吧!

Selina Ko 於 2005-12-13

Winnie 終於又浮出水面,還捎來了來自上海的第一手報導,真令人感動… 把 “矽谷-竹科-上海” 三地放在一起比較,感觸又更深。

的確,人的潛力和韌性是無窮的,Boston 曾以電腦工業聞名, 後來相關產業和公司沒落了,近年來又以生物科技業重新崛起。Intel 曾經是 memory 的代名詞,70-80 年代受到日本半導體廠的競爭壓力,痛下決心斷臂求生之後,才成為今日科技產業的霸主。Scott Adams 也是在科技業的小隔間裡龜了九年之後,後來才因《Dilbert》(呆伯特)而成為家喻戶曉的漫畫家。

用心走過的路不會白費,每一段旅程所獲得的寶貴經驗都會成為爾後人生的養份。只希望我有多一點智慧和遠見,提早為這些轉變做好準備;以及多一點勇氣和毅力,擁抱和接受這些改變。

不過自從今年九月我的小說被退稿之後,我就不敢再存著 “改行去當小說家” 的浪漫想法了… 還在思考自己還有什麼第二專長…

Cliff Wang 於 2005-12-13

如果裝可愛可以算是一個專長的話,我有,如果說笑話可以換錢的話,我應該可以過不賴的生活。如果潑冷水可以發展成一項專門事業的話,Selina 和 Ann 開的公司應該可以打遍天下無敵手。

想想看有沒有什麼生意目前所有的成交金額中,不到 5% 是由網路促成的,而在所有網路促成的交易當中,沒有任何一家有超過 10% 以上的市佔率,那這件事應該就可以在網路上做,當然整體市場要夠大就是了…

心理咨詢、幫寵物配對、幫小孩寫作業、Car dealer in China、賣某樣有特色吃的東西。其實賭博也行,只要法律開放、政府不捉、做莊家的有夠本、而且保證沒有人可以做弊,那就行。

其實有幾件事我做得蠻好的,練肖話、說一些別人不知道的事(紅茶菌)、一箭穿心的質詢問題、吃好吃的東西、把小孩弄哭、把老婆搞到捉狂、規劃或分配如果發大財的資金運用、打大老二… 問題是好像沒有什麼是可以換錢的,嗚嗚嗚,原來我根本就沒有第二專長啦…

Selina Ko 於 2005-12-14

Cliff, 現在至少有兩家公司捧著大把現金求你去 run 他們的 new business 或 spin-off,你根本就不需要第二專長啦… 不像我,在公司也已經很多年了,還不時遇到白目問我:“啊妳的工作是什麼?” 嗚嗚嗚,我竟然連第一專長也沒有…

Cliff Wang 於 2005-12-14

第一、一年領兩百算不上是大把現金,詳情請參閱拿袋子裝錢那一篇,基本上拿來包成枕頭都不夠高不夠長。

第二、他們對我的過去歷史有信心,但是不代表一定成功,套句我天堂的阿媽以前常說的一句話:猴會跌落樹。

第三、領薪水的人不會變成有錢人,頂多小康。

第四、啊妳到底在公司做什麼啊?當公司有高階主管想踢走的時候就丟到妳頭上讓妳把他們逼瘋嗎?功能上屬於殺手級的應用嗎?

第五、我不是很關心妳換了幾個頭家,我比較關心他們不在妳頭上以後在做什麼,有空整理一下,這個我很有興趣。

第六、讀管理本來就不算是一個專長,因為沒有辦法評比,只能事後諸葛,所以妳跟我的工作有相當程度的相關就是畫唬爛,只是我對外,所以是 Sales 而公關部門也是,如果管裏面的就是對內扯蛋,一般我們叫他們老闆。CEO 最棒,要對內也要對外,所以他要管到各個部門,要學會用不同的語言邏輯對各個部門唬爛還要對外,不管是供應商或是客戶或是投資人唬爛。

結論,辯論社的訓練讓我們唬爛的能力絕對比一般人強得多,所以在職場上,我們成功的機會大概大十倍。

以上。

Selina Ko 於 2005-12-14

To Cliff, 回答第四題和第五題:

我的 ex-bosses 在跟我共事期間,地盤都有擴大;他們後來不再管我的原因,一半是因為高昇,一半是轉調到他們更有興趣的部門,像我這麼旺的部屬很少見耶。不過九個裡面有七個在一年半內離職,也是事實。大概因為在公司裡沒有個得力的部屬,了無生趣啊…

(你看我這樣是不是 qualify 以後可以靠唬爛維生了?)

Cliff Wang 於 2005-12-14

回答得很有技巧但是明眼人可以簡單找出破綻。

其一、地盤擴大不一定表示部屬強,有可能是因為公司擴大或是原本的安排就是要升這個人,只是慢慢交付責任。

其二、高昇有可能是明升暗降,轉調到更有興趣的部門有可能是因為帶不動底下太能幹的部屬。

其三、七個在一年半內離職,沒有交待後續發展必有隱情,或許是已有精神官能症初期症狀致使不得行使業務。

最後我要說的是,其實妳本來就是靠唬爛為生,因為妳一直都沒有回答我第一個問題,妳到底在公司做什麼的。

以上。

(這樣會不會很 Mean?)

Selina Ko 於 2005-12-14

啊… 這… (遇到踢館的高手我要小心應對)

基本上我的工作內容很簡單,就是跟孫猴子一樣護送師父去西天取經(沒有任何雙關語的意思,不要誤會),然後師父一個高興或是一個不高興就會唸緊箍咒讓我在地上滾來滾去,這個大家也都有看到。

我的第一個師父跟如來佛祖吵架,被調去壓在五指山下(高昇)。第二個師父說他不要繼續走了他要嫁給白骨精(調部門)。第三個師父被調去看守仙桃園(高昇又調部門)。 第四個師父說他有事忙不克前往取經,把我轉介給別人(高昇又調部門)。第五個師父說他其實早就改信基督教(調部門)。第六個師父是美國人但是不知何故對猴子過敏,他唸緊箍咒把我弄得哀哀叫的時候被保育動物協會糾舉,而我則受到保護管束(調部門)。第七個師父安在所以就不多說了,分離的理由是因為他太忙所以管我很鬆,我偷溜去玩的時候被拐賣到米國(他高昇我調部門)。第八個師父其實是我的大師兄,情況有點一言難盡不過基本上就是大家忽然覺得派年輕力壯又便宜的那隻陪同取經就足夠,另一隻直接升做鬥戰勝佛(高昇又調部門)。第九個師父也安在所以也不多說,武功高強法力無邊,所以如來佛祖說,那你不如把東天西天南天北天的經也都取一取來吧,替天庭管教潑猴劣徒的工作暫時交給別人(高昇)。

我從來沒說地盤擴大是部屬強的功勞,我只有暗指自己很旺,是福星福將… 他們跟我分手時雖然都依依不捨但也很自制的沒有痛哭流涕,可見精神狀態正常。分手之後飄茵落溷,就如同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哪擋得住。

以上。

(不會很 mean 啦,欠揍而已。一定要逼我講那句 “山水有相逢” 嗎?)

對了,其實這整件事情當中最重要的是,不管我的師父怎樣變來變去,我都是很堅持不懈,百折不撓,一步一腳印的繼續走往西天取經…

(這樣有沒有很感人?我講到自己都感動了說…)

好了,夠了,不要再在這篇文章底下討論我的《嬉遊記》了。人家 Winnie 的留言評論得多好,Cliff 你就不能講點正常實用的來聽聽嗎?套句你平常的口頭禪:“啊俚嘛卡正經咧…”

(完了,我真的跟你學壞了…)

Cliff Wang 於 2005-12-15

對不起,因為快要離開公司面對新環境心中忐忑不安所以行為有點失控。

其實無論如何,最終我們還是擁有朋友和家人,只要我們不要放棄自己的話,他們都不會放棄我們。自從工作後我其實只有交到很少數很少數那種真正的朋友,我不是可以跟大家混得很熟的人,我的意思是我會跟大家玩,帶給人家快樂,但是就是在那個環境中,跳開了,你還是你,我還是我….

只有學生時代的朋友會讓人覺得比較放心,就是那種不會想說他會不會另有目的或是做這件事其實是為了做另外一件事更好做。

我成不成功賺不賺得到大錢無所謂,只要讓我衣食無缺不用大富大貴,我都還是會保持不斷往前的動力。如果這世界上真的有神的話,不管您是上帝、阿拉、如來、佛祖、觀世音,我只希望我不會在未來的 40 年裏損失任何一個我的好朋友和年紀未滿 70 歲的家人,不然您就算給我 50 億,我還是會覺得遺憾….因為我沒辦法跟他們分享我的快樂,沒有辦法帶他們去體會我們在沒錢的時候一起做夢如果將來有錢要做的事。我將失去賺錢的動力,因為我沒辦法分享。

不會享受和分享錢帶來的喜悅,比窮光蛋更可悲。

Selina Ko, 2005-12-16

Cliff, 我真的覺得你很有 “卓別林 + 許不了” 的天賦,就是用一種讓人捧腹大笑的方式,機智(機車)、犀利的直指問題核心,可是又不失溫情厚道,然後有時候又耍一點小感性令人想要流眼淚…

Cliff Wang, 2005-12-17

基本上長得像個豬頭的選手從青春期開始就沒有寂寞過想必是一定有過人之處。至少抱持著正確的態度和完善的戰略、戰術運用再加上好嘴(十大兵器排名第五),基本上算是很少失敗啦。有空再來解釋十大兵器運用守則和特色,看那些遜咖自卑男會不會從此改變。

不過我媽說,牛牽去北京還是牛,我兒子會變成熟哦,有鬼啦。兩個小孩了還不正經… 所以我不抱太大的希望。況且給內心遜咖的人武器就像是武林敗類拿到倚天劍一樣,萬萬使不得,萬萬使不得啊…

Chiasa, 2005-12-18

Selina 不是希望有人能給 Winnie 一點正經點的回應嗎?在下寫了一篇文章《台灣民宿的軍備競賽》…

其實現在在台灣,想要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需要的其實是勇氣,向慾望說不的勇氣,向全球化,不斷競爭的資本主義世界,說不的勇氣。

我承認,我也缺乏這種勇氣,雖然我也嚮往這樣的田園生活…


編輯紀錄:
  1. 寫於 2005-12-10,最早發佈在無名小站《從竹科到矽谷》,後搬到 Blogger 並在隨意窩備份。
  2. 2019 年 8 月重新整理發佈於個人網站。
  3. 封面圖片:Photo by Selina Ko at Sunnyvale, California. 2005-0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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