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話】For Women Over 30… （續集）
昨天偶然聽到別人說，一個曾經追過我的男人不久之後就要結婚了。雖然我寧願喝巴拉松也不要嫁他，但是聽到這樣的消息，心裡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我會想，如果當初沒那麼多堅持，牙一咬心一橫決定「閉閉眼睛就過去了」，也許今天我都已經是三個孩子的媽了。不過我想得更多的是，如果那樣的人都還有別人搶著要，那我交不到男朋友，難道真的是我的問題嗎？
我在整理信箱的時候找到一封上個月密友 W 寄來的信，標題是：「被他氣死」，內容是她和 Cliff 在 MSN 上的對話。與其說這是敝母校前後兩任辯論社社長的精采交鋒，不如說是我內心「希望」與「絕望」兩種聲音的交戰。尤其 W 回話的語氣跟我好像，那些話簡直就像從我嘴裡講出來的…
以下經當事人同意轉貼，可以看做是我和 Ann 那篇「殘障車位」對話的續集……
MSN 聊天紀錄
Cliff: 妳加油啊，我可不想看妳孤獨終老。
W: 才三十，不要詛咒我。
Cliff: 妳三十一了啦，別裝小。
W: 那是明年的事。
Cliff: 最好是都一直算實歲啦。總之妳加油，就算最後只能用相親的，也就認了。我一直在想，如果在人肉市場上沒有銷出去的，後來的客人會不會就覺得是次級品。是我我就一定會存合理的懷疑。
W: 為什麼我要認了啊。我又不是次級品。
Cliff: 如果今天是我，人家介紹一個 31 歲的女生給我，我就會覺得其中有鬼。
W: 那是因為她跟他一樣大。
Cliff: 如果是我今天四十多歲，事業有成，可是沒結婚。我也不會找一個 30 歲的。
W: 你心態有問題。你找 20s 人家才不知道怎麼看。
Cliff: 我只是說實話啦，妳不要生氣。我是說其實妳想，如果有一個 40 歲的男人，沒結過婚，妳見面前不會有一些合理的懷疑嗎。妳一定會想，奇怪，怎麼 40 年的日子沒有對象，他是怎麼過的。
W: Oh… 還好吧。
Cliff: 然後如果一見面，he looks good in everything，妳不會更加懷疑，嗯，這其中必定有詐，我不要上當。就是妳不知不覺就會想說，奇怪，如果他就這麼讚，哪有可能四十年來人家都放過他。
W: I knew many men still not marry in my ages; they have many reasons
Cliff: 我理解啦。可是男人 35 歲沒結就算晚了。女人 30 歲就算晚了好嗎。
W: 隨便你了。
Cliff: 我的意思是，如果妳在看一個 35 歲的男人，如果什麼都沒問題，還沒結，妳不會懷疑嗎。
W: 不會啊。現在工作這麼忙。
Cliff: 或者他有過很要好的女朋友，過了一陣沒結婚。
W: 我認識一個國際大廠的 Director…35-36。他一生在 5-6 個國家工作過, 每個國家兩三年。
Cliff: 那妳嫁他好了。
W: 怎麼結？我只是舉個例子。世界這麼大。
Cliff: 對啦，這個理由可以接受。那妳不會在想，他會不會其實是玩家，本來玩很大的。總是有可以懷疑的地方吧。
W: 還好欸。
Cliff: 沒結婚我理解，可是沒對象就不理解了。我是很理性在說這件事。30 還好。可是如果再大個幾歲，我會有合理的懷疑。然後反而對方條件越好我就會猜背後藏起來的秘密越大。
W: 這樣過日子很累。
Cliff: 妳仔細想想吧。也許妳真的怪怪的。或是有一些特質不適合男女關係。
W: No comment
留言：
Chiasa 於 2005-11-28
我看完這篇文章，最大的感想就是 Cliff 太偏頗了。很多的理由可以解釋為什麼某人會晾在那邊，可是 Cliff 兄偏偏就要挑 “他/她是個次級品” 這個理由。
說來很奇怪，在我人生的前 29 年，對女生告白，聽到的多半是 “你是個好人，可是…”，今年對女生告白，聽到的就變成 “你這樣的人，為什麼會一直沒女友？” 我跟 Selina 討論了很多，但是我還是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才引起這樣的轉變。
但，我只能說，如果我現役的女友一直在這上面打轉，試圖證明我是個想悔改的玩家，或者不停的在找尋我是次級品的證據，她就會跟我的前任女友一樣，很快的跟我說掰掰。
愛情跟宗教很多面向其實是很像的，只有你相信，奇蹟才會出現。雖然相信的風險不小，但是我相信，你的心可以告訴你該不該去做這件事。
Cliff Wang 於 2005-11-29
千萬不要這麼說，我不是說是次級品，而是可能會有某些隱藏的人格特質也許是原因之一。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還有什麼萬物必有因的，而且我是說客人會有懷疑，並不代表貨品本身就有問題。合理的懷疑是會有的，但是現今社會，要結婚就要好命，不然不如不要結，看看身邊的人，沒結的過得有的比結婚的好太多。再強調一次，我的對話從來都沒有說人家是次級品，我是說對方會有懷疑的心態就是了，不過相信是兩性關係的基礎就是了，要愛就要認。
selinako 於 2005-11-29
其實我可以理解 Cliff 說的 “合理的懷疑”：
張愛玲的《傾城之戀》裡，徐媒婆介紹 32 歲的富商華僑（男主角范柳原）出場時，白家眾人也同聲質問徐太太：“何以這樣的一個標準夫婿到現在還是獨身的？” 珍‧奧斯汀的《傲慢與偏見》裡面似乎也有類似的橋段。最後出場的主角果然都是怪怪的，但是怪怪的（異於常人）也不代表不好，就看後來 他/她 有沒有跟適當的另一半配在一起。
最近我仔細反省了一下，為什麼這麼難 settle down？結論是，個性太獨立，還有，單身的日子過得太爽。今年十月還沒過完，我的花費就超過 M 了，還不包括公司幫我 cover 的房子和車子；而且我並不是 “月光族”，每年我存的錢都比花掉的多，所以也不覺得自己過這樣的日子很過份。
想想看，以我的姿色，哪有男人肯月付數十萬來包養我？講到結婚，生活就不能這麼自由隨興了，不管怎麼想都是生活品質的嚴重降低。如果又遇到那種一開始就擺明要我辭掉工作勤儉持家當所謂 “賢妻良母” 的，光想那個畫面就恨不得喝巴拉松。
Don’t get me wrong, 我願意付出一切代價追求靈魂的伴侶和幸福的家庭，如果他比我有出息而且 somehow 有一人一定要待在家，我願意成全他；但是前提是，他要愛我，尊重我，把我當做他的 equal partner.
多年前曾經聽一位 VP 這樣形容他太太：“她唯一的興趣就是花我的錢。” 真是情何以堪啊…
Cliff 說得好，要結婚就要好命，不然不如不要結…
Cliff Wang 於 2005-11-30
其實不斷地妥協本來就是婚姻中的一部份，即使是高級打工族的我們，結了婚要忙裏偷閒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除非你不生小孩。問題是對我來說生小孩原本就是結婚最重要的目的，不然以現在夫妻財產分離制的法律，結婚除了生小孩以外好像也沒有什麼保障。
記得大學時我還曾以一人對抗整個班級加老師，大談婚姻制度無用論，後來居然有三分之一的同學支持我的立場。我的立場很簡單，如果兩個人相愛，那有沒有結婚不都一樣？如果不愛，就算用婚姻綁住了，除了不快樂以外，就是增加分手的麻煩程度而已。
要嫁就要嫁好命的，要不然還不如一個人過，這是我的重點。也因為看過太多外表看起來一級棒的選手，其實骨子裏問題大得很。比如說：小氣、愛計較、有個犀利的媽媽、有個愛賭博的老爸、愛喝酒、外面欠一屁股債、常上酒店… 外緣內在都行的選手，一般除了結了婚之外，在外面也很吃得開…
也有那種結了三次離了三次的選手，我跟他說，要是我第一次離，我根本不會想結第二次。我就在我老婆學校附近買個房子，小孩要來找我走路就可以到，然後每個月付錢供養她們，接下來最重要的是享受自己的單身生活。我根本沒辦法想像如果我再去娶一個女人然後叫她幫我養兩個小孩…
當我把我的想法做成 Proposal 提給我老婆的時候，她只冷冷地說了一句話，好啊，不過我去住在學校附近的小套房，你好好給我應付你兩個女兒….殘念啊….
selinako 於 2005-11-30
忽然想到幾個月前我和 Winnie, Ann 在 MSN 上有過一段關於《遜咖自卑男》的對話，剛才把它補貼上來。
Ann 於 2005-11-30
言猷在耳，記得11月初有人回去美國前是這麼說的：“這次我絕對要好好給他上一下match.com!!” 不過看來大概…
selinako 於 2005-11-30
各位看倌，Ann 提到的這件事，來龍去脈是這樣子的：
2004 年初，我許的其中一個新年新希望是：每個月至少參加聯誼或相親一次，直到 Bingo 為止。我還真的認真的實行了兩次，可是第三個月就因為調來美國而中斷了。
2005 年初，發現我在美國待的時間可能會比原先預計的長，越洋到台灣相親已經遠水救不了近火，開始決定 “就地取材”，可是因為我人生地不熟，遇到的媒婆都屬於 “男方親友”（請參考《Miss Matchmaker》那篇，每次參加這種聯誼聚會都很崩潰。
所以啦，我許下的 2006 年新希望就是去 Match.com 註冊，看看這種電腦配對的會不會比較客觀公正一點，而且因為現在 Cliff 和 David (CF) 也在灣區這邊，以後我要去參加 blind date 之前還可以帶上他們當便衣保鑣，免得遇到怪獸或恐龍。
聽起來很完美，對不對？可是月初回到美國，馬上看到 CNN 新聞：Match.com 和 Yahoo! 交友網站的會員提起集體訴訟，控告這兩家網站作假，故意刊登很多優質俊男美女履歷表在上面，其實並無其人；甚至還涉嫌僱用員工假扮會員，向其他會員寄出調情信… 嗚～ 看來這條路也行不太通…
我現在決定了，重賞之下必有勇 “夫”，所以我在感恩節前聚餐的時候向同事們宣佈，我會包給媒人很大的紅包，比照從前 吾友D君 說過的行情價！果然那天聽到那個數字的同事們眼睛都亮了，紛紛開始在資料庫裡蒐尋庫存清單，希望不久後就可以有第一個 RFQ 了，呵呵…
Chiasa 於 2005-12-01
看完 Selina 的文章之後認真想想，我好像也還沒本事可以花掉一個 M，然後存的還比花的多…（蹲在角落劃圈圈…）所以請 Selina 別覺得我賺很多不義之財，尤其是我轉到家醫後薪水又變少了。我現在的年薪也許只比你拿來零花的多一咪咪而已 =.=
但是還不要覺得我可憐。我在轉科之後薪水被砍成剩這樣，還比我在台北當內科 R4 的同學撈得多。由此可知，現在這年頭會想去走內外婦兒的醫生會有幾個…
我現在惟一可以跟你吹噓的大概就是我的上班時數。我不敢在網路上公開發表，不然我怕我會被圍毆至死… 只是因為這樣，我相信我的生活品質比你好不少，雖然沒有你的那種豪奢…
只是這種好日子能有多久呢？大概只有上天知道吧。
所以雖然跟我交往的女孩還是學生，我從不敢說什麼 “辭職在家生養小孩，當賢妻良母” 之類的屁話。我想我瞭解,要讓一個女人穿戴保養好，可以讓男人充滿虛榮的挽著她，這件事得花多少錢…
我覺得跟你們的標準比，我可能也只比遜咖稍微好那麼一點。我只能努力當個還算有自覺的遜咖…
另，我可以接受所謂 “合理的懷疑”，但是我會希望我的對象可以在獲得我的許可之後，進入我的世界裡用心觀察，包括我的家人，朋友，生活圈等等，我更希望她會去看看我書櫃裡的書。
這裡面就有幾件對某些麻瓜來說有點兒困難的事：
1. 如何進去別人的世界；
2. 進去別人的世界之後要看什麼；然後是最難的事：
3. 看到很多東西之後,該相信什麼。
如果這三個步驟，該麻瓜都做不到，你就會發現一個不斷抱持著 “合理的懷疑”，然後宣稱愛你的人。
Cliff Wang 於 2005-12-01
一般中上家庭，兩個小孩的每月基本開銷如下：一般中上家庭，兩個小孩的每月基本開銷如下：
食—-NT$15K
衣—-NT$10K
住—-NT$25K（包括貸款三百萬左右，還有水電和管理費和第四台）
行—-NT$30k（兩台國產車，折舊、保險、保養、稅金、加油）
育—-NT$20K（兩個小孩一人一萬的budget）
樂—-NT$150K/年 （一年出國玩一次，平常到處逛）
紅白包和過年雙方父母紅包—-NT$100K/年
保險—-NT$200K/年（兩個小孩一人三萬，父母各六到七萬的保障）
總計—-NT$1.65M 為淨支出，若再加上稅金，大約要180萬以上了。
Cliff 家庭 Expense
食—-NT$20K/month
衣—-NT$15K/month
住—-NT$20K/month
行—-NT$60K/month
育—-NT$25K/month
樂—-NT$200K/year
紅白包—-NT$100K/year
保險—-NT$300K/year
稅金—-NT$400K/year
總計–NT$2.68M
節儉家庭如下：
食—-NT$10K/month
衣—-NT$5K/month
住—-NT$20K/month
行—-NT$15K/month（一台中古國產車，一台摩托車）
育—-NT$15K/month
樂—-NT$50K/year
紅白包—-NT$50K/year
總計—-NT$88萬(未稅)
我個人認為底薪沒有超過現金兩百萬以上的人沒有資格叫老婆在家不要上班，我更
selinako 於 2005-12-01
哈哈, 讀完Chiasa 和 Cliff 的最新留言（Cliff 的好像太長被剪掉一截），忽然想到幾年前收到的一篇竹科熱門轉寄文章：《超現實版男人真命苦》，角度不同但頗有相互輝映之妙… 我剛才把它整理一下貼上來。
？於 2005-12-01
我倒是想算算一個人帶一個小孩一年花多少錢?
selinako 於 2005-12-01
給樓上的：
忘了署名？還是知名不具？
我也想過你的這個問題，不過沒有答案。錢還其次，我有已婚男同事出差超過三天，他的老婆就快翻臉，因為小孩早上中午下午好多接接送送的麻煩事，自己一個人，帶著小孩，如果沒有娘家或婆家幫忙，恐怕很難吧。而且聽說在美國大醫院「做人」一次就要十萬美金，還不保證成功。台灣或大陸也許便宜一點，但如果把失敗率也算進去，「做」出來的應該也是 million dollar baby…
我曾經想過去 PUB 找個看得順眼的把他打暈拖回家… 這樣現省三百多萬呢。可是聽說平均生一個小孩就等於負債五百到一千萬，所以要慎重考慮啊。
selinako 於 2005-12-01
To Chiasa,
其實是因為敝公司股價沒有崩盤，這兩年又加領出差津貼，不然我這種小 OL 賺的真的不多啦… 尤其這陣子政府的各種稅收政策都磨刀霍霍的對準科技業，一下子又是什麼投資抵免額度下限，一下子又是什麼員工分紅市值上限，然後公司又用壁紙般的選擇權逐漸取代員工分紅，其他各國人才又都虎視眈眈，我也不知道我們這種好日子還能過多久。
還有我真的真的沒有過得很豪奢的說…
* 失手買了一年內的第五個 TUMI 那件事除外…
* 從台灣扛了八雙鞋的事跡也應該除外…（越說越小聲…）
我有記帳的習慣，可是每天記完通常只看 bottom line, 就是看看還剩多少錢。最近仔細看一眼支出類別，好像挨了一記悶拳，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真的墮落了。
別的不要講，今年花在買衣服的錢是買書的錢的 50 倍… 所謂的 “書”，有一半還是作弊把時尚雜誌也算進去… 我以前真的不是這種人，以前每年買書的錢至少是買衣服花費的四五倍，而且我一有閒暇就讀書，什麼都讀。現在我每天狂掃數十份電子新聞，可以講出五百家 fabless 各做什麼產品，可是卻想不起來上一次讀小說是什麼時候了…
不知道我從什麼時候開始墮落到這個份兒上了… 難怪越來越言語乏味，面目可憎。我應該要振作一下了。
Chiasa 於 2005-12-02
唔，看到這一篇，我想我來說說一些事，應該你比較容易接受。
一，你要是還有跟我們的老同學見面的機會，穿樸素點，少說點話，因為你的行情顯然比其他人要好得太多。
二，我們是老友了，有話就直說，有時候我覺得你的尋求緣份的方式… 不像你的作風，頗市儈。
第一點那件事，我提供些數據給你好了。
WXY,失業失戀中。
YJN,月薪 28xxx NT,年終 0.6 month。
LNQ,收入多少不大清楚，但是從開的車子和氣色來看，不像是混得很好的感覺。
HYZ, 媽的好歹是個醫生吧，月薪不到 100K NT… 選的復建科又面臨飽和狀態，這傢伙有可能長期滯留花蓮回不了西部。
HW,月薪大概四五萬，公務員，很操的那種…
當然混得不錯的也有。XMS,HYX,看起來應該年薪都破百萬。HW雖然薪水不高，但是他老爸是XX廠長，幾千萬的家產是跑不掉的。
我不知道你看完這些之後有什麼感想。但說真的，我在這群人裡面算是混得還可以的，跟你比都還差一截。在這些過得不大得意的人面前，我覺得我們太張揚會傷害到很多人… 況且，就如同我們自己講的，不知道這種好日子還有多久… 又何必讓別人有這種想法？
第二點那件事，我不想多講，但我覺得你可以參考一下。
selinako 於 2005-12-02
抱歉我把最新一則留言隱藏起來。在這個板上，除非當事人同意，不然最好不要提到 “非公眾人物” 的中文真實姓名… 如有上述情況，而我又知道原作者是誰，我會把拷貝文字檔 email 給原作者，請原作者加上馬賽克之後再貼一次。
謝謝！
編輯紀錄：
- 寫於 2005-11-23，最早發佈在無名小站《從竹科到矽谷》，後搬到 Blogger 並在隨意窩備份。
- 2019 年 8 月重新整理發佈於個人網站。
- 封面圖片：Thanks to @bewakoof for making this photo available freely on @unsplash
